Chapter 11(1 / 2)

沈致淡然地擦着手,蒋医生走到他面前,仔细观察了一下他的神色,开口问道:“你刚才和那个女孩单独待在一间房的时候有什么感觉?有没有出现胸闷?烦躁?不安?或者易怒的情绪?”

沈致依然垂着眸没有出声,蒋医生又追问了一遍:“我和Ansel通了个电话,他希望结束后我跟你沟通一下,你在整个过程中是否有产生什么特殊的反应?”

沈致将手巾放在一边,转眸看向蒋医生,薄唇微抿,没有任何交流的欲望。

他总不能告诉蒋医生,刚才的确情绪波动了一下,不过是因为一些其他原因,和病情无关,因为连他自己也无法确定。

毕竟这么多年来,从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况,他也有些意外。

Ansel是蒋医生的老师,国际知名心理学专家,沈致发病那年认识的他。

蒋医生在加州求学时,在老师Ansel身边接触过沈致的案例,所以沈致这次执意回国,Ansel不放心,便把自己的学生安排在了沈致身边。

蒋医生见沈致不说话,换了个方式询问:“最近接触其他异性有抵触的心理吗?”

沈致想到刚才与关品妍握手的情况,朝蒋医生点了点头。

蒋医生有些不可思议地说:“也就是唯独屋内的那个女孩对你没有影响?以往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吗?对特殊的个体情绪变化不一样?”

“没有。”沈致回得干脆。

蒋医生皱起眉:“Ansel没有跟我说过这种情况,按道理你的状态应该对所有群体是一样的,不会出现这种个例,我得和老师沟通一下,稍等。”

沈致把手腕上的奇楠珠取了下来,将一颗颗珠子上沾有的水渍擦干。

蒋医生和Ansel沟通了一会挂了电话,转身走向沈致对他说:“Ansel让我转告你,如果这次没有太多不适的感觉,可以尝试继续接触,他前两年就劝你迈出这步了,毕竟…你不能总一个人,他会抽空再和你详细沟通。”

沈致没有应声,蒋医生拎起箱子又对他说道:“这对你来说是一个好兆头,当然一开始我建议你从交流开始,如果发现有不适的情况及时制止。”

沈致摩挲着奇楠珠,若有所思。

蒋医生临走时突然又折返回来对沈致说了句:“哦对了,你既然回了国最好用微信,方便联系,你刚才给我信息,我还好会诊结束检查了一下,不然很容易漏掉。”

沈致点了下头,蒋医生便离开了。

另一边顾淼和顾磊已经回到市中心,一路上顾淼都在絮絮叨叨地说:“这女士内衣要怎么买啊?我哪买过这玩意?待会到店里怎么说?老大又不说给谁买的,我又不懂款式,这女人也分罩杯大小吧?我以前谈的对象都没给买过这个,这都什么事啊?人家不会拿我当变态的吧?”

顾磊坐在旁边听顾淼唠叨了一路,实在是嫌烦了,到了地儿,干脆直接拉开车门说:“啰哩啰嗦的,买个东西废话连篇,你别上去了。”

于是顾磊一身紧身衣,堪比施瓦辛格的大块头往女士内衣店一站,还一脸杀气腾腾的模样。

知道的是他来买内衣,不知道的以为他要来打劫内衣店,半天愣是一个店员都没敢上前。

顾磊从内衣店出来的时候,两个膀子上挂了足足有六个大袋子,走得还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,几个年轻女店员在他背后窃窃私语,猜测这肌肉男八成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特殊癖好,这年头什么人都有啊!

……

蒋医生走后,沈致拿了条毯子回到刚才那间屋,沙发上的女孩还是刚才那个姿势没有变过,空气中醇厚淡雅的味道让她睡得很安心。

沈致将手中的毯子盖在她的身上,但没有再去看她,而是走到一边的书桌前打开电脑准备工作,然而几分钟过去了,他盯着屏幕的视线没有动过,思绪回到很久以前的夏天,那个人第一次把一团柔软的小生命交到他手中,那种感觉真是奇妙。

谢钱浅其实也就睡着了十几分钟,模糊中仿佛回到了滨城的海边,自己家的屋前,她赤着小脚踩在软软的沙子上,触感如此真实,面前是自家院子布满彩绘的木门,透过窗户还能看到玻璃里木子女士忙碌的身影。

她撒开步子朝木门跑去,可脚却很重,跑了很久都到不了,忽然脚下的流沙开始下陷,耳边是巨大的浪花拍打礁石的声音,震耳欲聋快要将她吞噬,她的身体渐渐陷入流沙中,惊恐地尖叫着。

然后,突然就睁开双眼猛地坐了起来,头顶的光线已经被沈致调得暗了些,但她还是有片刻的失神,她向来警觉性很高,很少会在陌生的环境轻易睡着。

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低磁的嗓音:“做噩梦了?”

谢钱浅蓦地从沙发上跳下来回过头去,沈致安静地坐在宽大的软椅里,身体落在阴影之中,看见她的反应,微皱了下眉:“动作小点,别碰到伤。”

谢钱浅才后知后觉地摸了下肩膀,衣服已经被沈致拉好,伤口微微疼痛,但已经感觉不到有异物存在了。

便是在这时顾淼和顾磊回来了,顾磊一进来就拎了几个巨大的购物袋,顾淼看见谢钱浅在,惊了一跳,沈致从来没有带